咪蒙十月初五解散 员工收到“毕业证”

据媒体估算,咪蒙在巅峰时估值至少10亿元。创业3年多,咪蒙因“毒鸡汤”爆红,又因杜撰的“毒鸡汤”价值观走偏被注销。咪蒙的教训值得后来的内容创业者三思。

3月31日,有媒体爆出,咪蒙旗下的北京十月初五影视公司正式解散。

咪蒙公司员工发布的社交媒体信息透露,解散后员工们都收到了特殊的“毕业证”。

毕业证上最后,写着“准予毕业(公司垮了)”。下方落款是咪蒙的签名及颁发机构咪蒙幼稚园。

随后,咪蒙发布朋友圈调侃“第二次开垮公司”,“我们办了场毕业典礼,一起向过去告别。一直记得有人说过一句话:咪蒙,我不羡慕你们员工的福利和收入,我羡慕他们脸上的笑容。希望以后再见,大家的脸上还是有这样的笑容。爱你们”。

2019年1月29日,咪蒙旗下“才华有限青年”发布《一个出身寒门的状元之死》,引巨大争议。网友找出多处破绽,质疑故事内容纯属造假虚构,文章系“毒鸡汤、精神传销”。在舆论压力下,“才华有限青年”和咪蒙账号都停止更新。很快,2月21日“才华有限青年”和“咪蒙”公号都注销。

在公众号注销之前,咪蒙的新生活充满希望。

顶着“新媒体教母”的头衔,她早在2017年就表示,公众号为她带来了8位数的年收入。现在,咪蒙是6家在业公司的法人,业务涉及新媒体、影视等行业。微信公号订阅人数超过1400万,咪蒙的广告刊例明码标价,头条80万,二条40万。“新媒体行业内最高水平。”咪蒙曾提到。

 图为咪蒙商业体系

图为咪蒙商业体系

2018年9月,咪蒙被爆出已与结婚多年的丈夫离婚。舆论汹涌,一篇《是的,我离婚了》的回应,没有让她人设崩塌,反而让她成为了独立女性的典范,为公众号涨粉超过30万。

2019年初,咪蒙成功减肥37斤,穿着合身的淑女装登上《时尚先生》,表示想再谈一场恋爱。

但随着公号注销,财富伴随流量都戛然而止,商业体系也随之分崩离析。

第二次创业失败的咪蒙也为很多新媒体创业者提了个醒,靠杜撰过度应该迎合读者趣味,故意煽动读者情绪,一旦较主流舆论或价值观走偏,过亿估值的企业都可能一夜崩盘。

没有“咪蒙”的咪蒙版图

咪蒙是自媒体时代最具名气的大V。2016年开始,凭借《致贱人》等刷屏文章,咪蒙公号迅速成为粉丝最多的微信公号之一。咪蒙每年的广告推文超过100篇,按照刊例价格,团队营收按保守估计也可达亿元级别。据媒体估算,巅峰期的咪蒙估值超过10亿元。

“咪蒙”公众号广告一直是咪蒙公司收入的最主要来源。在此前的采访中,咪蒙曾透露工作状态。虽然旗下有很多实习生和编辑,但公号的主推文每一篇都是她执笔,为了确定一个可以刷屏的标题,团队每天讨论到深夜。她经常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。

咪蒙在接受《时尚先生》采访时提到,曾经因为婚姻问题和事业压力濒临崩溃,试图休息一段时间,但合伙人不答应,直接以解散公司相威胁,“你要是不在乎公司,那解散算了。”

但咪蒙没有因为个人原因倒下,公号运营良好,2018年年底,咪蒙向媒体公开微信公众号数据:“1400万粉丝,单篇最高阅读量为1470万,广告是行业第一。”

与公号相关的出版物也属热销品,距今已集结出版过如《我喜欢这个“功利”的世界》、《初次爱你,请多关照》等五部作品。

2018年后,新媒体红利消失殆尽,咪蒙并不想局限于此。最近两年,咪蒙团队在转型上下足功夫。但大多雷声大、雨点小。

2017年11月,咪蒙团队在喜马拉雅FM上线付费音频课程《咪蒙教你月薪五万》,目前已经卖超过10W份,这意味着咪蒙将进军知识付费市场。同时,咪蒙声称,若听课人员“三年后加薪不超过50%”,可申请全额退款。但这个课程没有坚持过3年,很快就没了声音。

咪蒙旗下的矩阵号之一“非正常姐姐”通过旗小程序商城“非正常种草馆”正式试水电商业务,小程序商城内含有护肤、彩妆、生活、零食、饰品等多个类目商品。

6月6日,咪蒙在自己的朋友圈内首次公开了电商试水的”小成绩”:上线 5 天,销售额突破 100 万。此后,咪蒙团队还曾好网易严选、考拉达成合作。

同时,咪蒙还成立了编剧团队,试水微电影,力图进军影视业。

但这些新业务,和咪蒙公号的影响力相比,还是杯水车薪。“咪蒙”封号后,源源不绝的流量戛然而止。咪蒙的其他业务也很难再继续下去。

“毒鸡汤”最终杀死自己

转型成功之前,咪蒙开始培养公众号矩阵,影响力越来越大。

咪蒙担任法人的霍尔果斯爆炸糖影视传媒有限公司是咪蒙在文化、娱乐产业的主阵地,不仅经营着“咪蒙”这个微信头部公众号,还有“才华有限青年”、“非正常姐姐”、“李粒粒lilili”、“爱就是知道”等多个公众大号,同时在新浪微博、头条、凤凰网、网易等平台也有关联账号、小程序等。

这些咪蒙的“徒弟们”开的账号,也具有咪蒙的特点,观点激烈,鸡汤味浓,引发用户订阅和转发。

出问题的文章《一个出身寒门的状元之死》发表后,阅读数很快达到10万+,“好看”数也接近4万。但十几个小时后,这篇爆文被封了,“此内容因违规无法查看”。

很多读者发现,文章有多处细节与现实不符。比如文章中提及毕业2年就成为阿里巴巴P7级的员工,阿里巴巴公关部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回应称:情况不属实。有媒人指出整个故事是编纂臆想得来。

一张疑似杨乐多回应此事的聊天截图显示,杨乐多称刷屏文中所描述“事情是真的,感情也是真的,很多细节我们做了修改,是为了保护当事人”。

然而,事实不符只是诱因,背后是咪蒙团队为了创作刷屏文章,修改事实,并通过文章传递“毒鸡汤”,对公众舆论形成不良影响。有网友发现搜索引擎输入“咪蒙”时,第一个弹出的是“女友被咪蒙毒害”的搜索建议。

“咪蒙”本人马凌是山东大学文学硕士,《南方都市报》前首席编辑。但在成为咪蒙的过程中,她很大程度上抛弃了做为媒体的素养,而是致力于生产能读者想要的内容。在她的爆款文诀窍中,提到,“读者只给我们一秒钟,如果一秒钟没留住他,就很麻烦”。

为了保持对读者的吸引力,咪蒙团队在“毒鸡汤”、杜撰煽情文路上越走越远,她培养的5万月薪的实习生最终靠一篇杜撰的毒鸡汤“杀死”了“咪蒙”。对于内容创业者而言,咪蒙的教训值得三思。(作者 |马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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